2020-04-05-迟到两年的玲珑dun诞生记

这是一篇迟到两年的玲珑dun诞生记,有些东西放一放会更香,有些回忆可能也会。

玲珑就快要过她的2周岁生日了,像每个小小孩一样,我们会给她准备一个生日仪式,会吃她爱吃的蛋糕,但恐怕还不会吹蜡烛。2岁的玲珑已经比1岁时掌握了多了太多的技能,当然比刚出生时要长大了太多,那完全已经是两种生物了。

刚出生的玲珑就像爸爸的半个胳膊长,小小的,但很白净,不像有些刚出生的小孩红红的,可能是在妈妈肚子里多待了一段儿时间的缘故吧,刚出生的玲珑就已经长出头发,是一个漂亮的宝宝了,漂亮到奶奶看到这一动不动的玲珑一整夜。

1. 躲在妈妈肚子里的日子

玲珑是懒月宝宝,是那种本该来到这个世界,却胆子小躲在妈妈肚子里的孩子。

我们很早之前对顺产不是特别有信心,为了以防万一,早早的就通过婷婷询问了剖腹产手法好的大夫,大夫的名字叫刘彤,医大二一共有六个产科病房,刘彤是产三的主任。每次去体检就挂刘彤的号,这样到时候需要剖腹就更容易联系。

具体的日子记不清了,从37周开始,产检的频率就变成了一周一次,39周时候,玲珑还是没什么动静,刘彤检查了一下,玲珑很健康,让我们回去等,若是一直没有动静,那么40w+2d来医院进行病房继续观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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枫露公园的桃花开得像火一样,像那些最没大心的年轻孩子,我们顶着超期的肚子去公园拍照玩,我们将相机充好电,拿着三脚架,就像那是我们生命的最后一天。

枫露公园从东到西沿着北运河的南岸而建,印象中,那天气很好,在沈阳是一年中一双手数得过来的风和日丽,我们在每一株开得盛的桃树下拍照,一株都舍不得落下,妈妈的肚子鼓的很圆,那时的妈妈还不叫妈妈,叫璐璐,而现在是妈妈叫璐璐,那圆滚滚的肚子跑上跑下,跳来跳去,发出dun、dun的声音。

我在记忆里抓着,想留住些什么,关于公园的记忆,关于没有dun时在公园里的记忆,但终究是留不下了,那些每年都会盛开的桃花,那些散着浓烈香气的丁香,那些初雪过后有狗跑过留下的脚印,那些河道里的冰,马尔在上面滑到,妈妈在上面滑到,爸爸在上面冻到脚也没有知觉,那些花坛里的狗屎,那些每日黄昏都聚在公园里的记忆。并没有随着一次拍照就封存下来,就像海底的泥沙,在记忆中盖了一层又一层。前面的记忆淡了,后面的就清楚起来。

日子就是这样,以这一天作为分界点,一切都改变了,也好像什么都没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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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欢天喜地的去了医院,一切都很顺利,除了没有病房,我们要住在走廊里。住在走廊里也不是问题,但负责埋针的护士的手法不好,针埋的不好,输液时血管会疼,时间长了,输液也输不进去,但这时候还不知道,只能将就用着。

我租了1张床,这样晚上睡觉时就可以在Lulu身边躺着,在这里遇见了小红豆以及好几个几乎同时过来生孩子的父母,从这天开始,临产前的产妇是无法保持正常人的行为模式的,会被孩子折磨,却要忍受着在走廊来回走,希望着折磨快点结束。

人类生孩子是危险的,是非常疼的,这是不争的事实,是人类进化的优点也是缺点。究其原因,是人类孩子的头太大了。

这天发生了很多的事,千头万绪的,但还好有医生护士的说明,抓住一条主线后就开始设定闹钟,隔多长时间测血糖,隔多长时间去胎监,隔多长时间去做彩超,隔多长时间去找护士换输液,隔多长时间去找医生要病房的床位,隔多长时间去观察床位的状态,时间就在这一次一次,反反复复的行为中消耗掉。

有好消息,有坏消息,刘彤给做了内检,好消息是Lulu身体健康,各项指标均ok,坏消息是医生的消息版上,玲珑是巨大儿,意味着要收到更多的折磨,但刘彤说应该没那么大。而这时候Lulu的心理焦虑又泛起来了,会担心玲珑的头太大,生产过程中卡住导致死亡。

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,当晚肯定睡的不好,但也都迷迷糊糊睡过去了。

从第二天开始就开始挂催产素了,挂上吹产素会增加子宫收缩,把孩子顶出来,挂上后Lulu肚子就开始疼,不过过来后说,真正的宫缩和催产素催出来的感觉完全不一样,缩的地方也不一样。

催产素一直挂到了医生快下班,肚子还是没动静,这期间见识了各种人生孩子的过程,有歇斯底里喊叫的,有状若无事的,有一副衰弱的模样却不发一语的,有被孩子折磨了好久好久的,有好快就结束战斗的,有一大家子欢天喜地迎孩子出生的,也有家里只来一个长辈的。

刘彤说,来记猛药吧,打针安定,可能打完就生出来了。想了想我们同意了。

打安定时候疼别疼,据说是从针眼一直沿着血管疼,血流到哪就疼到哪,除非没有痛觉神经的地方。Lulu打安定的时候的状态我一辈子都忘不了。安定是沿着埋针打进去的,刚打进去时Lulu说整个胳膊都疼,然后就不动了,医生问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,Lulu大声的喊了句,“我叫薛路”,然后就失去意识了,我第一次发现人的意识是怎么的薄弱,能够瞬间被剥夺。

Lulu醒过来的时候,阵痛也没有了,猛药失败了,好在我们今天可以住病房而不用挤在走廊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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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们度过了放肆、快乐的2天,因为正好赶上周末,病房空了好多,我们有幸可以包间,也是由于是周末,不给挂催产,2人住一间3人病房,虽然花掉3份的钱还不能走医保,但谁会拒绝世界上最干净的宾馆包房呢?

在这两天中,我们申请去急诊排彩超,碰上了之前在南湖院区的医生,一番攀谈下来,医生说给Lulu好好看看,估算的准一些,算出的结果是是7斤1两,不是巨大儿了。我们趁机跑出医院去吃了李连贵,像是逃课的学生一样,那天的天气就像无数个沈阳的春天,有风。

我们看了《我是歌手》,看了《这就是街舞》。

因为彩超显示玲珑的状态不错,我们欢天喜地的过了最后一个没有dun的周末,像之前无数个没有dun的周末一样的周末。

然而,在周日的晚上,破水了,然后打消炎针,睡觉。我知道玲珑要来了,却不知道玲珑真的要来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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做过彩超后发现羊水不减反增,让管床大夫一阵疑惑。刘彤来了,一摸,囟门,枕后位,靠。周一,刘彤出门诊,不能她剖,副手在分娩室,不能剖,喜欢的另一个大夫,出门诊,也不能剖。刘彤说她给找个大夫,可是可是,先试试自然产吧。

中午开始,催产、阵痛、数呼吸,呼吸数错,被责怪。从窗子透进来的光还很剧烈,却没有心思去看一眼外面的世界,医院变成了封闭的盒子,在盒子里,我们应该就是安全的。

这次的阵痛和之前的只挂催产时完全不同,Lulu说是没经验,要是早知道是这感觉,当时打什么安定遭那罪呢,一感觉就不可能生嘛。

反复反复的折磨着,然后去了待产室,然后是反复反复反复反复的折磨,阵痛来时候,紧握住床旁的栏杆摇晃,感觉能把栏杆掰断,手足无措。在现在的记忆中,当初的表情,声音,动作,过程都不尽然清晰,只有眼前间歇摇晃的床旁栏杆是清晰的,仿佛时间是以栏杆摇晃的频次计时。

刘彤在手足无措上又加了把火,在内检后说还是枕后位,自己生够呛。

大主任都说了,那咋办啊,咱们剖吧,催产停掉,没那么疼了。然后就是沟通剖腹的过程,医生说剖腹后果严重,因为吃了食物,要洗胃,当时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,然后医生出了最后一招,说产室的床被占用着呢,先等着吧,等的同时把催产打开吧,万一这段儿时间生出来了呢。

我们当时完全蒙圈,没想到是个圈套。打开催产,疼痛立马就又上来了,在呻吟声中,开到了10指。有个老太太,应该是之前的产婆,不是有编制的人员,但经验丰富,过来说帮璐璐调整一下,说是要把玲珑的枕后位正过来,然后让我看玲珑的头发,我什么都没看到,只顾得到点头。也不知道是玲珑自己正过来的还是老太太的功劳。

我觉得老太太人很好,还以为是产室的话事人,把之前准备的红包给了她,后来发现给错了人,却阴差阳错的得了好结果。可能是平时给老太太红包的人很少,拿到了红包的老太太对Lulu格外的关注。

推进产室的Lulu我就看不到了,在依照要求买了“产能”饮料和水平送进去后,就只能在外面等着,听着里面的声音,看看哪声是Lulu发出的,然后汇报给Lulu的两个好闺蜜。看这一个又一个比Lulu晚进产室的都出来了还是有些焦急。一趟趟的往返大厅通报消息,因为待产室只能我进去,姥姥和奶奶还在大厅等着。

当通知我孩子生出来了,母子平安时,整个人还是蒙的,迷迷糊糊的去看了孩子一眼,排了玲珑的第一张照片后,去陪Lulu了,此时的Lulu的状态就好多了,因为毕竟跟打了催产的阵痛比起来,什么疼痛都不算个事儿了。

再后来,去领孩子,在所有人中,只有玲珑抱出来就开始哭,到了病房打开包裹一看,原来是排便了,绿色的。

再后来的事就是第一次冲奶粉,第一次喂奶,半夜玲珑醒了大哭怎么也哄不好,原来是喂的奶不够,玲珑生下来就是个大饭量。奶奶盯着玲珑看了一夜,怎么也看不够。这只小球终于变成了小人的形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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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0W7D我们就打包回家了,没在医院多待一天。从此开始了有娃生活。

2. 后来的日子

后来想想,那几天真的像活在梦中一样,那是一个时代的结束,是另一个时代的开始,那张分娩后从Lulu手腕上拿下的腕带,就像是个里程碑,湮没在时光里。而里程碑上刻下的文字飘散出来,慢慢长大。

据说人的记忆是座宫殿,把各种各样的信息放在不同的格子里,所以人是无法记住事情的整个过程的,印象深刻的总是一些片段。

2.1 在肩膀上的玲珑

2个月内的玲珑应该是处于吃了睡,睡了吃的阶段,但玲珑好像并没这样,人家小孩能睡好久,但玲珑不行。据当时的总结是玲珑应该比别的孩子更能吃,而我们总是喂不饱她。

小小的玲珑需要大人的辅助进行排气,叫做拍嗝。每天晚上睡觉前,我就会将玲珑的头放在肩膀上拍嗝,在厅里面转圈,这时候妈妈可以去洗漱,等妈妈洗漱完成,玲珑多半会在肩膀上睡着了,百试不爽,轻轻放落后,就可以准备去睡觉了,不过这个时候哪有完整的觉可睡呀,半夜Lulu要吸奶,可能需要给玲珑热奶,刷奶瓶。

玲珑小小的,也长大了。

2.2 小斑马

在玲珑还不能翻身的时候,最喜欢的玩具是小斑马。小斑马是婷婷给的费雪的健身架上的配件,用手握一握就会发出哗哗的声音,玲珑对它乐此不疲。

玲珑对有些玩具是有长情的,小斑马算一个,游泳馆的小瓢虫算一个,切水果系列里面的披萨也应该算一个,书里面对《I am a bunny》,《Brown bear, Brown bear, what do you see》这两本也是每日必读,最近又迷上了《Mr tree’s secret》。

小时候,大家都以为玲珑的精细动作很不错,大动作慢些,不过长大后精细动作也开始落后了,只有说话还算早。

其实,用每个时段的玲珑最喜欢的东西,可以拼凑成一个时间线也说不定呢,也是一样可以记录玲珑的长大过程。

2.3 未完待续